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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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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秦澤發現她的不對勁,顧長溪給自己把了把脈:“身體出了點問題。”

“那抱抱!”秦澤立馬一個公主抱把顧長溪抱了起來,這時秦逸從外面走了進來,表情有些凝重:“根據我們追蹤查到的消息,這群綁匪網購的藥物來源似乎屬於違禁品。”

秦澤渾身一冷,眸中閃過一絲心疼:“揪出來!”

“得了。”秦逸點頭,摸出行動電話撥了個號碼:“齊修嗎?我秦逸,馬上來我家有個會議要開。”

掛了電話,見沒什麽事兒他揚手收隊,開車帶著秦澤和顧長溪回了別墅。

對於戴焉而言,驚心動魄的四個小時終於結束。

她還沒從驚魂綁架案中回過神來,坐在她旁邊的兵哥哥率先開口:“到了,下車吧。”

戴焉茫然地下了車才發現這是派出所門口,她還沒回過神來,已經有兩個警-察上前把她烤住:“有人報案你買兇綁架,而且……證據確鑿!”

戴焉往後退了一步,眼中呈現一種瘋狂前的平靜:“放開我,我爸是戴理德!”

兩警-察沒理會她,直接拷住戴焉,對那幾個特種兵行了一個軍禮:“辛苦了同志!”

幾特種兵立定回禮,齊齊轉身踏著正步上車開車離開。行事利落幹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兩警-察相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拷著戴焉往裏面走。

因為晚上的綁架案,戴焉整個人都瘋癲起來,她一邊掙紮一邊用嘴去咬兩個警察:“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爸是戴理德,是市裏有名的企業家,你們憑什麽烤我?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

在她瘋狂的大喊大叫聲中,有人拿出手機將這一幕錄了下來發到微博上。轉眼之間這條微博就被轉發了上萬條,微博網友個個熱血沸騰,磨刀霍霍的準備用鍵盤宰了這只張狂且坑爹的富二代。

夜色闌珊,無論發生多大的事情四九的夜總是一片燈紅酒綠,奢華熱鬧的景象。一輛軍用路虎悄聲無息的行事在盤山公路上,最後停在位於半山腰的老式別墅前。

秦澤抱著顧長溪下車穿過庭院往屋裏走去,齊修拿著手機懶洋洋的靠在門上:“喲,今晚鬧的這一出簡直是寫都市高-幹的好素材。”

秦澤橫了一眼秦逸,苦逼的秦大哥立馬一腳踹了過去:“再廢話,老子斷你的wifi!”

齊修趕緊藏好手裏往屋裏跑:“我要把你寫成壞人。”

“敢!”秦逸冷笑,齊修很想誓死反抗法西斯的鎮壓,可惜剛不過秦逸啊。只好苦逼認真的湊到顧長溪面前,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個袖珍針筒:“我抽點血化驗一下,有點疼,你忍著啊。”說完這話,他又隨口道:“到底是誰敢拿這些東西在網上售賣?”

顧長溪斜了他一眼,淡淡道:“從瞬間使人麻痹失去意識,又在人清醒時讓人的心跳脈搏一切特征都保持正常,但又能讓人在用力的時候瞬間癱軟的情況來看。這顯然是一種剛研發沒多久的藥物。”她擡頭看著秦逸:“這批藥物被人打上普通的迷-藥標簽在網上非法出售,很有可能對方正在暗地裏收集這種藥效數據。”顧長溪保持不變的語速,緩緩道:“能有膽子和野心以我泱泱大國作為實驗小白鼠基地的幕後黑手,只有十一區。”秦逸挑眉,沒想到這姑娘除了武力值報表,在軍事政治上居然也這麽敏銳。

秦澤滿臉自豪,瞧吧,我女神就是這邪魅狂狷,狂霸酷炫拽。

齊修眨眨眼:“顧長溪,下本書我寫你做總攻,男女通吃的那種好不好?”

顧長溪瞇眼,齊修立馬抖了抖身子,小心翼翼的給她抽血化驗。心裏小劇場卻不斷改進,嗷嗷嗷嗷,霸氣總攻似乎都不能滿足顧長溪的屬性,那該寫個啥?哎呀呀,還是征服宇宙的蘇爽文來的實在,畢竟他現在喜歡寫星際題材的種馬文。

雖然齊修看起來一次比一次不靠譜,但醫學技能還是棒棒噠。化驗之後,血清很快就被研發出來註-射-到顧長溪體內。

昏暗的屋內,顧長溪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休息。秦澤坐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睡著了的顧長溪看起來單純無害。他卻死死皺著眉頭,超級想摸一摸她長長的眼睫毛,掐一掐她白凈的小臉蛋兒,還想……親一親她兩片形狀好看的唇瓣!

秦澤覺得自己有點猥瑣,但他控制不住內心的蕩-漾。

“想死?”顧長溪睜開眼睛,目光淡淡地盯著她。可因為她太過疲憊,嗓音綿軟沙啞,一點震懾力都沒有反而顯得很可愛。

“不想死。”秦澤老實回答,努力讓自己的思緒停留在健康的頻道上。

因為先前一直提著精神力,這體內的藥效一過整個身體呈現出一種很疲憊的狀態。顧長溪在心中嘆了口氣,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感覺真是太糟心了。

她眉頭剛蹙起,忽然感覺有人隔著被子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小意溫柔的力度讓她微楞,一條帶著熱度的毛巾覆在臉上,氤氳濕熱的感覺浸入肌膚陡然讓人精神放松下來,緊蹙的眉尖不經意舒緩散開!

“睡吧,我不看你。”耳邊傳來秦澤輕柔的嗓音,落在肩上的手依舊是溫柔呵護的力度。一片黑暗之中,她微微彎起眼,任毛巾氤氳濕熱的溫度在額頭散開,然後彌漫到整個身體。

她昔然神游,熟悉久違的感覺讓顧長溪憶起了遙遠舊事。

彼時,她剛入宮,還年少。和所有地位低下的小太監一樣做著清潔灑掃的粗活。她的師傅是個陰郁暴躁的老太監,大約身上少了件玩意兒的人都喜歡找另一種發洩的方式,而她的師傅人前窩囊人後橫行的老太監極喜歡在深夜裏一邊吸著五石散一邊罰她赤身*的跪在瓦碎之上。

她記不得在多少個鵝毛大雪的深夜被罰跪至天亮,師傅喝著混了五石散的酒,興致高昂的時候便舀上一票井水淋在她身上,冷冰刺骨的井水上身便被凍成冰,晶瑩剔透的掛在身子上,她低著頭,掩蓋著眸中的憤怒和仇恨。師傅卻勾著她的臉,讓她擡起頭來,豎著瞳孔細細觀察她的神色。冰冷陰柔的手指帶著令人作嘔的感覺,讓她來不及收好眼裏的嫌棄和鄙夷。

師傅怒從心起,一腳把她踹進了井裏。寒冷刺骨的北京城讓人絕望,溫涼帶暖的井水卻讓人生出了一股想活著的希望。她奮力游水,想拉著打水的繩索爬上去,偏巧她的師傅想置他於死地。一個路過的嬤嬤於心不忍,出口勸了幾句她這才撿回一條命。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覺有人隨手拍了拍被子,那言語之間卻是嫌棄這件屋子陰冷潮濕,連被子都隱隱發黴帶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可那嬤嬤卻不知道,在這深宮之中唯有這床潮濕發黴的被子是她的全世界。

此事過後沒多久,她師父因為食多了五石散瘋癲撞墻而亡。

而她開始被貴妃重用,一步一步用鮮血染就了一身血染的風采,她平步青雲坐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再一次見到當年的那個嬤嬤之時,卻是她奉老皇帝之命賜了一杯毒酒給皇後。那嬤嬤便是從小養大皇後的奶娘,她猶記得當時的場景,她負手立在臺階之上,無情冷漠的瞧著嬤嬤觸柱而亡。

那一夜,她做了一個夢。

無論她怎麽掙紮,那溫涼帶暖的井水卻漸漸淹沒她的頭頂,直至一切歸於無聲的黑暗之中。

往日種種一一在眼前浮現,而她似乎和以前一樣毫無波瀾的在夜色中沈睡。唯一不同的大約是那一雙佛被的手,帶著輕柔溫暖的力量,讓她想到了汪明菲。

重生的第一天晚上,她也是這般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照顧著自己。

宛轉悠揚的鳥鳴喚醒了山間的薄霧,顧長溪緩緩睜開眼,清醒的時間和往常一般都是早上五點左右。她從床上坐起來,驚覺屋內有人。偏頭望去,見秦澤搭腿靠坐在門邊,熠熠生輝的目光朝她望了過來:“醒了。”嗓音清越,絲毫聽不出有半分怠倦的感覺。

“守了一夜?”

“準確的說是六個小時零十五分鐘。”

顧長溪偏頭,面無表情地從床上下來。赤腳踩在古樸雅致的波斯地毯之上,秦澤垂眼,昏暗的光線之中只能瞧見一雙白皙好看的腳漸漸走到自己面前。

秦澤舍不得眨眼,覺得怎麽看都看不夠。昨晚為了讓顧長溪睡的舒服些,他可是整整一夜都沒敢瞧她一眼,只能把目光漫無目地落在床頭的那副字畫上,任由思緒漫天飛舞。

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顧長溪挑了挑眉梢,伸手按向墻上的開關。刺眼的燈光瞬間充斥著雙眼,秦澤下意識瞇了瞇眼,卻發現從這個角度望過去,此處風景獨好。

“再看挖掉你的眼珠子。”顧長溪淡淡道.

秦澤聳了聳肩,從地上爬起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吃了送你去上學。”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房門,樓下齊修正抱著電腦奮筆疾書。昨晚好不容易來了靈感,他熬夜寫了三萬字的粗稿,這種感覺真是棒棒噠。

早飯清淡精致,幾人一邊吃早飯一邊觀看早間新聞,新聞裏國臉用平靜無波的語速播報政協的副職王林被人舉-報涉嫌受賄,已於昨晚被收押調查。

秦澤嘴角掛著冷笑,敢動他護著的人,這件事兒還沒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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